03.潘美辰:哥哥,你是我重新崛起的力量
一朝成名,在哥哥眼里她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儿
在台北,潘美辰一边在酒吧、餐厅唱歌以维持生计,一遍潜心创作歌曲。由于她性格内向,总是冷冷的样子,不善于和客人套近乎,所以她在酒吧的演唱并不顺利。
有一次,因为她唱歌时有客人大声喧哗,她忍不住训斥了那人几句,结果被老板辞退了。那一天,她一个人走在灯红酒绿的台北街头,想着远方的亲人和似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,禁不住百感交集。回到租住的房子里,一口气写下了歌曲《悔》。歌曲写完后,她还无法从那种巨大的情感浪潮中平静下来,急于有人分享有人倾听,于是打电话给刚刚大学毕业正在服兵役的哥哥,在电话里,她为哥哥弹唱了这首歌。一曲终了,潘协庆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,才说了一句:“小妹,你成功了。”
正如潘协庆所预言的那样,潘美辰凭借这首《悔》获得了1987年度的“台湾青年创作歌谣比赛”演唱第二名和创作优胜作品奖,后来,她趁热打铁,推出了歌曲《我想有个家》,迅速地进入了一线歌手的行列。
为了帮助妹妹发展歌唱事业,潘协庆服完兵役放弃了工作的机会,成为了妹妹的经纪人、司机、保镖,甚至是发型师。其实他从未练过美发技术,只是当时许多发型师为妹妹设计的发型要么太媚要么太硬,和她中性、大气的形象不和谐,为了帮助妹妹,他只得亲自上阵,买来了许多美发方面的书籍仔细研究,还去向美发师讨教。后来,歌迷们看见的潘美辰那头英气而不失妩媚的长发就是出自他的手。
潘美辰没有辜负哥哥的期望,那时候她的几乎每一首歌都登上了各大歌曲排行榜的榜首,她在台湾流行乐坛的位置一时间无人能替代。面对妹妹的成功,潘协庆一方面感到骄傲,一方面又觉得渐渐失去了自我,在别人眼里他永远是“潘美辰的哥哥”,这让他的自尊心有些受挫,人也变得很敏感。有一次,潘美辰要去一个地方演出,前一天就告诉哥哥什么时候去接她,结果那天潘协庆睡得很晚,第二天起床迟了,去接妹妹时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一小时,因为担心耽误演出,潘美辰急了,冲哥哥发火:“你怎么这样!”看着妹妹愤怒的样子,潘协庆也很生气:“我又不是你的专属司机!”此后,兄妹俩经常会为类似的小事发生争执,也许潘美辰觉得和自己的哥哥什么话都可以直说,但在潘协庆看来妹妹的脾气越来越大,总是对他颐指气使,他心里的阴影越来越重。
1991年,潘美辰在北京首都体育馆举办了自己的个人演唱会,获得了巨大的成功,在之后的庆功会上,她感谢了许多人,却惟独忘了感谢自己的哥哥,也许在她看来,自家人是无需言谢的。但是潘协庆却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,他站在角落里看着处于镁光灯包围之中神采飞扬的妹妹,突然有一种心酸,他觉得妹妹正离他越来越远,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事都要他给拿主意的小女孩儿了。
一边是哥哥日益加深的失落,另一边是潘美辰年少成名后的自我膨胀,她说:“那个时候我整天沉浸在鲜花和赞美声中,渐渐有些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,觉得自己很了不起,在音乐上无人匹敌,哥哥为了帮我,自学作词和作曲,可是每次他对我的音乐有什么建议,我根本就听不进去,甚至有时候会大发脾气,嘲笑他‘你懂什么啊’,所有这些,一定深深地伤了哥哥的心,可是当时的我自负得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别人的心情,我行我素,导致我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。”
终于,在一个晚上,当时潘协庆已经开始自己尝试写歌,对于一个初涉音乐创作的人来说,最需要的是鼓励。那天晚上,他将自己写的一首歌曲唱给妹妹听,想听听她的意见,结果当他声情并茂地唱完后又迫切地问妹妹怎么样的时候,潘美辰只是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淡淡地说了句:“还行吧!”妹妹漫不经心的样子彻底惹怒了潘协庆,他指着妹妹的鼻子大声说:“你以为你是谁啊,告诉你,这个世界上在音乐上比你强的人多的是!”潘美辰也不甘示弱地回敬:“好啊,既然你很强,你还呆在我身边做什么?你去闯世界啊!”其实话音刚落,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太伤人了,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挽回。在那一瞬间,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,潘协庆脸色苍白地看着妹妹,很久、很久,说不出一个字儿来,那眼睛里的伤痛让潘美辰至今想起来还悔恨不已。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,潘协庆摔门而去,而潘美辰呆呆地站在房间里。第二天,她便和哥哥失去了联络,此后六年,他们形同陌路。
to be continued ~ |